“咳，还是按照前一阵儿排练好的走对吗？”怕谎言被戳穿，姜言出声打断。

“嗯，”显然已经合作过很多次，中年女人笑眯眯地指着屋内说：“在这个屋换衣服吧，姜总的妆一向简单，这次又要麻烦祝总喽。”

专心致志地护着裤子口袋的祝云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就听到了中年女人的道谢，忙道：“没事的，应该的。”

“每次都麻烦祝总，那我先去那边了，一会儿我再过来。”中年女人回了一句，就转身离开了。

这个房间比剧组给工作人员分配的小单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，祝云晚从冰箱里面拿出瓶酸奶，又好奇地摸了把屋里陈设的健身器材，见姜言一直看向这边，很有礼貌地问道：“你也要喝吗？我给你拿一瓶？”

姜言摇摇头，眼神受伤：“我和这个时装秀是长期合作关系，之前……包括一个月之前，都还是你在帮我穿戴秀场服装。”

“啊？”祝云晚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，但见她一脸失落的样子，顿时责任心爆棚：“你是不知道衣服穿哪套吗？我帮你叫个工作人员。”

“不是，”姜言拉住转身就要离开的祝云晚，目光聚焦在从口袋中冒出头的指套盒上，是她从没见过的牌子。

手掌骤然松开，随着祝云晚往前的动作，指尖顺着白嫩的小臂一路下落，最后在掌心若有若无地勾了下，又扯住祝云晚的袖口。

“我们在一起的五年，都是你帮我换的，”羽睫垂下，遮住眸中的眼神，姜言松开手中的一小块布料，手垂落在身侧，语气落寞：

“没事的，虽然可能会把衣服扯坏，但我可以小心一点，也不知道多贵，我的存款也不多了……”

听见这话，祝云晚登时心中警铃大作，这次姜言叫她出来不会想把钱要回去吧？

她又纠结了一下，问：“那你是要脱光，然后我再给你穿吗？”

姜言闷声回答：“嗯。”

“可，可是……我失忆前的性取向好像是女性，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，我看你那啥……好像不好吧？”是十分委婉的语气。

陌生人？

呵呵。

“但我们现在是朋友，晚晚，”姜言抬起头，对上祝云晚双眸时，恰好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，“你之前什么都见过，现在又这样说，难道失忆了就可以否定一切吗？”

属实有点强词夺理了，怎么把她说得和负心汉一样。

明明之前答应的是做好同事，现在又变成好朋友了。

“那好吧，”祝云晚飞快地把刚打开一条缝的门重重关死，尴尬的手脚都不同步了，坐回沙发上装模作样看着投影，视线一点也不往姜言那边偏移。

“你先脱吧。”目不斜视，坐姿像小学生的祝云晚开口。

姜言已看不出哭过的样子，甚至嘴角还缀着一抹笑，她干脆利落地脱下上衣往一旁一甩，然后弯腰松开卫裤绳，一拉，裤子就掉到了脚腕上。

“脱完了。”姜言没丝毫不好意思，自然地朝祝云晚的方向走去。

祝云晚紧张到抠手指，眼神向左又向右，就是不看挡住投影那人，最后见实在躲不过，尬笑了两声，机灵地转身向后看：“你是穿那件对吧，我帮你拿过来。”

走秀要用的服装被套在假人模特身上，祝云晚害怕破坏姜言一会儿要穿的衣服，小心翼翼地解了很久才解开。

担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，于是抱着衣服闷头看着地面一股脑儿地往前走，结果刚转头不久就撞到了一大片柔韧的温暖。

头顶传来一声闷笑，祝云晚下意识抬头一看。

天呐，身材这么哇塞。

姜言穿着纯黑色的运动内衣，下身也不是像她想的那样什么也没穿，而是有一件黑色短款紧身裤包裹着紧实的大腿。

她并不是那种干瘪的赢弱，而是一种健康的清瘦，漂亮的腹白线顺着肚脐延伸到胸口，腰线内侧是紧致完美的马甲线。

修长的手指从胸口下方沿着腹白线缓缓落下，姜言好像对她的好身材一无所知，不明所以地看向愣神的祝云晚。

“你之前最喜欢这里的，连清也有吗？”

“要不要摸一下？”

姜言越凑越近，察觉到不对劲的祝云晚往后退了一步，弯着腰想从另一边躲开，然后是物体掉落的声音。

蓝色的盒子，外面的透明塑料膜还没被拆开，正上方写着三个大字母“Xes”，盒子侧面印满了密密麻麻的正红色“sex”。

不仅包装粗劣，设计丑陋，还用词大胆，尤其是盒子正面Xes下面的几个露骨词语，如果在某绿色软件写出来就会被屏蔽。

姜言蹲下，伸手捡起，递给逃到身后的祝云晚，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