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没外人,化妆师说话直接了不少:“祝总最近和您闹什么矛盾呢,您放下面子,劝劝祝总,她就跟您回来啦。”
姜言哑巴了一会儿,嘴硬道:“……我们没吵架,她跟在那个女人身边是有原因的。”
化妆师看破不说破,仍笑眯眯的:“我知道,祝总哪舍得跟你吵架呀,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遇到矛盾,要相互理解,偶尔您也得给祝总个台阶下对不对。”
是了,为什么不去问清楚?
是啊,她明明可以直接去问晚晚最近为什么和她闹脾气。
是之前的习惯束缚了她,她总是在等待,等待祝云晚的道歉,等待祝云晚的讨好,等待祝云晚的爱,却忘了原来自己也可以付出。
她现在不想要求婚惊喜了,她只想要晚晚变回原来那样。
想到这里,姜言一下子豁然开朗,是啊,只要搞清楚问题的源头,那她的晚晚不就回来了吗?
至于谁来求婚,其实无所谓,姜言想,让她求婚虽然有些为难,不过如果对象是晚晚的话,她也可以做到。
祝云晚住在姜言的楼下,卸完妆后的姜言来不及洗澡,就跑到了祝云晚门前。
路上还给自己找了个去找祝云晚的借口——
祝云晚住宾馆的时候不敢一个人睡觉,她是来陪祝云晚睡午觉的。
她们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,就是因为住宾馆的时候祝云晚总是失眠。
姜言收拾好表情,又整理了一遍衣服,这才伸出手,慢慢叩响屋门。
“稍等,来啦——”
听见敲门声的时候,祝云晚刚放下手机不久,正在收拾带过来的行李。
床上的手机还停留在她和连清的聊天框上,连清说她去拿了饭,一会儿帮祝云晚带过来,让她在屋里好好等着就行。
于是祝云晚以为门外是连清,干脆利索的开了门。
“姐……怎么是你?”祝云晚很无语地啧了一声,下一秒就要伸手关门。
“等等。”姜言把手撑在门沿上,语速有些快,还有些喘:“晚晚,和我聊聊吧。”
姜言总是针对她干什么?
难道是还在生气,特意过来揍她一顿?
祝云晚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提防地站在门后,语气算不上好:“我真的搞不懂你是什么意思,你也不要叫我晚晚,如果是因为我说你不如我姐姐好看……那我向你道歉,但每个人的审美都是不一样的,你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觉得你最好看。”
“另外我今天也不是故意说你丑的,她们今天也不是取笑你,而是在笑我的姿势很奇怪,如果你今天感到被冒犯了,那我替所有人向你道歉。”
祝云晚一口气说完,和终于解决了什么事情一样长舒了一口气,看都没看姜言一眼就准备把门关上。
“等下。”姜言把脚卡进门缝里。
面对祝云晚明显不耐烦的神色,姜言面不改色:“晚晚,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,装作……不认识我的样子,但是我现在接受你的道歉,你可以回家了。”
“……”祝云晚快被气笑了,恨不得当场翻个白眼,再顺路给她一脚。
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?
还想赶她回家?
祝云晚感觉自己被她气得连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爆开似的,如果不是刻意收着,下一秒她吐出来的话就会变成咒骂。
“我回不回家不是你能说了算的。”
姜言一脸疑惑,边说边试图推开门挤进屋内:“你是我女朋友啊。”
事情终于在此刻变得明朗起来。
祝云晚也终于把线索串联在一起,比如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姜言就理直气壮的呵斥她,为什么一看到她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为什么总说自己要向她道歉……
又上下扫视了姜言一遍,祝云晚冷笑道:“哦,原来你就是那个亲爱的。”
姜言终于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前几天出了个意外,所以失忆了。”
祝云晚的话听起来云淡风轻,但姜言的脑子却轰得一声炸开,浑身血液一瞬间冻成冰块似的,完全停止了流动。
“失忆?”姜言嘴角抽动了一下,喃喃出声。
“对的,我失忆了,我出事的时候医生应该给你打过电话,但是你没有接到。”
祝云晚不愿意看见她的脸,趁着她在想事情的时候猛地拉门,成功把门缝合拢到了一指宽。
“……失忆?你在骗我吗,晚晚。”姜言脸上罕见的有些迷茫,连门夹到脚所产生的剧痛都没察觉。
“我没有骗你,我是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。”
“我之前用的手机和银行卡全被我扔掉了,你说你是我女朋友,我也不知道真假。”
“这样吧。”祝云晚很短促地笑了一下,轻声说道:“看你的意思,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,那你应该知道我胸下的痣,是在左边还是右边吧?”